《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》是中国著名诗人海子的作品。而这首不朽的名著,也被教育局列入了语文教科书,成为高中生必背的现代诗。
然而许多高中生或许会提出一个疑问。在《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》中,海子的描写是那样的积极和阳光,他说:
喂马、劈柴,周游世界
从明天起,关心粮食和蔬菜
我有一所房子,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。
从诗歌来看,他对于未来是那样的憧憬。然而在成诗的1989年,海子为何要将自己送上绝路,卧轨而亡。而要解开这个谜题,我们必须回到80年代,回顾海子不得志甚至被人嫌弃的一生
一
1964年,是群星闪耀的一年,马云、张涵予、张曼玉等人都在这一年出生。而在同年,一个叫査海生的男孩呱呱坠地。而谁也没想到,这个査海生将会以海子为笔名,成为查姓最出名的两人之一。而另一位查姓文豪名叫查良镛,他的笔名是人尽皆知的金庸。
出生于安庆市北郊的査海生,其家境并不富裕,是世代务农的家庭。从小査海生便一边干活,一边读书。査海生天生异才,有神童之称,记忆力超群,成绩在安庆名列前茅。
到了高中,査海生原本选择了理科班,毕竟他对于理科有着浓厚的兴趣。然而老师为了平衡文理科人数,于是将他分到了文科班。査海生自杀后,他的父亲曾对此后悔不迭。如果让儿子选择了他所感兴趣的理科,最后成为工程师、科学家,是不是就能扭转他自杀的命运了呢?
最终,査海生在15岁那年,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北京大学法律系。而此事在安庆当地引发了极大反响,査海生也因此成为了“别人的孩子”。
二
在去往北京的火车上,査海生一度非常兴奋。他为此兴奋地写道:“那时的夜晚,几乎像白天”。到了学校,査海生是法律系中年纪最小的一个,而他160的身高,也让他的同学们印象深刻。
进入大三,也就是1983年,海子迷上了诗歌,他广泛涉猎了文学、艺术、哲学、心理学、法学等各类书籍,终于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。而査海生也以自己的名字,给自己取了海子这个笔名。
谈及海子的天赋,他的朋友、著名诗人西川曾评价道:
“说起海子的天赋,不能不令人由衷地赞叹。海子15岁从安徽安庆农村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,毕业后分配至中国政法大学工作,初在校刊,后转至哲学教研室,先后给学生们开过控制论、系统论和美学的课程。海子的美学课很受欢迎,在谈及“想像”这个问题时,他举例说明想像的随意性:“你们可以想象海鸥就是上帝的游泳裤!”学生们知道他是一位诗人,要求他每次下课前用10分钟的时间朗诵自己的诗作。哦,那些聆听过他朗诵的人有福了!”
而在北大,孩子不仅结交了西川这个朋友,还认识了后来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伙伴——骆一禾。而三个年轻诗人,被并称为“北大三剑客”。当年9月,海子被中国政法大学聘请为讲师,主讲美学。
三
海子吃了国家的铁饭碗,再次在他的家乡引发轰动。然而在北京,海子却过得并不幸福。他所写出的长诗,除了他的老大哥骆一禾,根本就没有人赏识。不仅仅是受人无视,甚至还被人公开批判。
在骆一禾主编的诗歌杂志《十月的诗》中,海子占有的分量极大,17期整整占据了3期。对此,很多诗人都表达了自己的不满。在他们看来,出身农村的海子写得根本不是现代诗。西川曾说:
“北京的圈子很严,简直进不去”,海子曾对友人感叹,这是因为,在某些诗歌聚会的场合,除了好朋友、《十月》杂志编辑骆一禾,没有一个人搭理海子,让他感到“前所未有的耻辱”。
既然北上碰壁,不如去南方寻找知音。于是,海子又曾拿着自己的万行长诗,南下四川寻觅懂自己的人。在火车上,海子遇到一个四川诗人,两人原本相谈甚欢。而海子以为,自己终于找到了组织。
谁知海子刚回北京,就看到一篇杂志文章。而文章正是那位四川诗人写的。原来那位诗人根本不认可海子的作品,根本就是对他虚与委蛇。他说“世上只有一个但丁,不需要另一个长诗”作者。不仅如此,他还刻薄地说:“我要与全部力量和他(海子)对抗”。对此,海子抱怨道:“人怎么是这样的呢?”
在一场酒宴上,海子和自己的朋友沈天鸿反复抱怨:“他们说我写的诗不是现代诗。”而沈天鸿则回复:“你本来就不是写的现代诗,你的诗起源于农村,是在为一个不复存在的文化传统唱挽歌”。
海子原本还想辩解什么,而沈天鸿曾厌烦地打断了他:“你是不是男子汉!”
四
事业不顺,海子的爱情也不如意。海子一生谈过四个女朋友,但最终都以分手收场。他的初恋女友名叫波婉,是他的学生。而他与波婉的爱情,最终将他推向自杀的边缘。
当时,海子与波婉的恋爱,并不为波婉父母所祝福。在他们看来,海子就是个不修边幅,邋里邋遢,除了写诗,不会有任何前途的诗人。
在父母的反对下,海子与波婉的恋爱于1986年告终。据西川回忆,海子曾因此自杀未遂。
后来,海子又找到了一个名叫诗芬的女孩。诗芬比海子大四岁,一直想和他结婚。然而当时23岁的海子,并无结婚打算。为了防止自己成为老姑娘,诗芬只好另嫁他人。
据说,诗芬结婚的那天下午,海子带着两瓶烈酒与女同事白佩佩一起爬上军都山,海阔天空的畅聊之后,在酒精的刺激下,两人发生了“极为疯狂”的关系。
1988年,海子又在西藏认识了大他11岁的老大姐李华。然而,李华对于海子似乎并无兴趣。1988年8月的一个深夜,海子拍响李华的铁门,希望进门留宿。但是拍了一个小时,却仍被拒之门外。
五
事业不得已,情场也失意。1989年3月26日左右,海子卧轨自杀,年仅25岁。死前他给挚友骆一禾留下遗书:
听闻海子自杀后,骆一禾痛不欲生。于是他放下了自己诗歌出版的工作,全力为海子整理书稿,他甚至对妻子说:
“我打算不出我的了,把书号给海子出诗集吧。”
当年4月7日,骆一禾与西川一起在北大组织了海子诗歌朗诵会,引发了巨大的轰动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骆一禾就帮海子将诗歌编成两个诗歌集。《人民文学》《诗刊》《诗歌报》等,大刊物,都陆续发表了“纪念海子诗歌”的专页。
海子生前无人问津,甚至葬礼都没有几个同行参加。但是骆一禾的帮助下,他却荣耀满身,俨然成了现代诗歌之王。
然而可惜的是,在海子去世后40多天,骆一禾因积劳成疾不幸去世。骆一禾写的最后一篇文章,是5月13日夜写成的纪念海子的文章——《海子生涯》。海子是伟大的,让他名扬天下的挚友骆一禾,同样伟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