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口歌(《西口》是陕北民歌？)
唱着《走西口》，姐姐流下了眼泪。
民歌《走西口》有多种演唱形式，有对唱、对唱、独唱等。曲调不一样，歌词也不一样。唱了一百多年，经久不衰。很多人说，直到听到“去西部”才知道去西部。其实关于西行的民谣很多，收集起来几乎就是一部史诗。
溪口内外，民歌享誉全国。陕西是陕北民歌，内蒙古是满汉调，山西是爬山调。在晋蒙交界处，三省区的民歌相互穿插，既有相似之处，又各有特色。一般人很难区分。只有当地的民谣歌手才能不乱唱三省区的民谣。
溪口民歌的内容大致可以分为三类:一是直接唱出溪口的艰苦生活；二是表达男女离别之情，最常见，《西行》为代表作；第三，说明男人西进后，女人在家相思病，还有给朋友玩的。
当我去西部时，我不得不步行。溪口路人烟稀少，飞鸟不闻。看着前方长长的黄沙，想想留在家里的老婆孩子。心里的孤独、烦恼、悲伤、难过都涌入脑海。我实在憋不住了，只好又喊又唱了两遍来解闷。就像民谣里说的，“男人唱歌难，女人哭起来难。”“唱一首曲子容易，调音难。学着唱一首曲子放松心情。”
在溪口的日子，已经不像现在了。可以听各种媒体的歌。听完后，你就可以自由地歌唱了。可以唱“又是九月初九，又是重阳夜，好不容易相聚，想家的人在外漂泊”，也可以唱“路坎坷，喊一声，该出手的时候，冲进九州”。那时候没有地方听歌。想唱就要自己编歌。曲子很容易找到。有历代流传下来的，比如爬山调，满汉全席调，信天游调，都可以用。主要是编词，现在编唱很难。民谣里说“哼个曲子容易，编个词难。如果你想不出一个词，你会打破这条船”。于是大家写了一首，唱了一首，东一首，西一首，你一句，我一句，然后慢慢唱了无数首去西部的民谣，描写了艰苦的生活，抒发了喜怒哀乐。
有一首民歌，详细记录了西行的路线和行程，成为研究河曲宝德人西行的主要依据:
之一天住古城，走了70里。虽然路不远，但我穿越了三个省。
第二天住在纳林，遇到一个蒙古人，说了两句蒙古语，但是什么都不懂。
第三天，浦素要了些烂平布，坐在那间房的屋檐下，补好了裤子。
第四天，翻坝梁的时候，我泪流满面，想起了小妹和我妈。
第五天，我挑了一个烂瓜碗，拿起来，嚼了两口，凉了，解渴了。
珊瑚弯第六天，遇到一个 *** 老板，说了两句蒙古语，吃了两口酸奶。
出牙店的第七天，我没钱在店里呆了，就给出牙嫂子打 *** ，你可怜可怜我吧。
这首民歌的叙事非常清晰。从河曲宝德到包头，有句话说得好，走得快要七天，走得慢要八天。这首民歌详细列举了七天的行程，形象地表达了出门在外的人的可怜。
苦菜花开黄了，提起西走好难过。
当富县来到沙圪堵路的时候，我在黄河上坐船往西(这是宝德人往西的路线)。
过了坝进了沙，我的心很难记起我的家(过了坝进了沙漠，人烟稀少，更想家)。
人在外面在家，家里就剩一朵花(想起他们年轻的媳妇，花一样美)。
你在我口外的家里，因为远在天边(没有手机)所以不能说话。
溪口路四面环山，思念亲人，心软(一路辛苦，吃的少是另一个原因)。
千难万险，但我无根的沙鹏会落到哪里(不签劳动合同)？
九月的沙蓬无根草，吹到哪里都好。(也叫野鬼刮)。
以上是离开的心情，每一句都流露出一种留恋和无奈。等到秋天，在溪口外赚了些钱，又回来，唱的是另一番景象:
割了谷子收获了秋天，嘴外的哥哥会跑回来(走了就跑，回来就跑)。
水流千里入海，人走千里回头(听这口气就是赚几块钱)。
一旦把鞭子从封底扔出去，我就不怕大青山扔过来的石头了(其实没有马)。
羊肚巾青，回溪口外保德县。(宝德人还是有一些浪漫情怀的)。
公鸡一起来，就是二更。三天路程，两天(白天黑夜)就到了。
水流千里入海，西进之人回头(带点必胜信念)。
和你走的时候唱的很不一样。它反映了一种快乐的感觉，也充满了一种放松和快乐。
口外劳动除了在溪口路上唱，还在民歌里唱:
在家。无生计，溪口俗人，
出了口，无数，艰难:
盖上杭，挖根子，挖坟墓；
黄河下游，拉船，两鬼抽筋。
钻后山，拔麦子，手溃烂；
进封底，挖运河，自带囚墩。
在沙梁，锄谷子，腰酸腿疼；
一座高塔，冬天养羊，又冷又冷。
大青山，背大炭，断背筋；
回营，拉骆驼，自求充军。
翻坝梁，怪风吹来，睁不开眼；
小川奈那，玩水，把根拔掉！
三天在东，两天在西，无处可住；
一顿饿，一顿饱，饮食不均衡。
住在沙滩上，睡在寒冷中，脱鞋当枕头；
摊茧遮星的早晨，很难忍受。
遇到“接班人”，遭遇瘟疫，死里逃生；
塔莎，如果你碰强盗，你会死的。……
这首民歌描述了人们在溪口外所做的各种劳动，突出了一个苦字。每一个十字架，节奏感很强，很容易记住，这也是流传至今的原因之一。根据这首民歌，我们可以大体上看到西征人民的劳动和艰辛。此外，还有一些零星的:
去了包头，没工作，就背到后山去了。
当我走进后山时，我很难过地想起了我的妹妹。
我去后山割麦子的时候，双手爆开，鲜血直流。
翻石头沟背碳压裤裆，挣不到钱回老家。
没钱回不了家，就去杭盖梁挖根。
挖根的时候要小心，每天起来挖个坟。
留下杭盖梁慢慢想，再去郝塔梁放飞冬羊。
跑到山前，逃到山后，挣钱回家。
万依勋爵回到了他的嘴，而蒿塔遇到了土匪。
尔林·伍兹·班丁，拿走了我所有的钱。
这首民歌讲述的是和上一首一样的故事。二林子和丁是两个常年出没于溪口路的土匪，在河曲一带很有名气。我年轻的时候经常听老人们说，比如说，你变成了24岁的林，你非常渴望看到你在做什么。
以上是溪口民歌的之一类，主要表现男人离家后的生活，以叙事为主。用现在的话说，就像纪实诗，有历史价值。
第二类是当男人和女人去西部的时候你会去哪里。这种民歌既是情景描写，也是感情的表达。其代表作是著名的《西行》。
去溪口的年轻人大多是为了挣钱吃苦，小两口就走了。他们有的是新婚夫妇，就像二重唱《西行》唱的那样。这对年轻夫妇刚刚开始他们密不可分的生活是甜蜜的，他们还远远不够深情。突然就要分开两次，一个人住至少半年。期间，没有任何消息。有时候，你可能一两年都不会回来，有些人甚至会被杀。就像民谣里唱的，“人人都说去西部好，但如果出了差错，你会丢了性命。”
西入口有很多种危险。挖甘草的时候遇到大草。为了多挖一点，你会挖很深的坑。一旦形成滑坡，你就把自己埋了，这就是以前民谣里唱的“上杭丐，连根拔起，自掘墓坑”；还有的会在茫茫草原上迷路，最终死在旷野；疾病和强盗。每一个地方，每一年，都有人没走到西方，最后去了西方。所以去西口的区别简直就是你会去哪里，很痛苦。
去西部一般是春天，春天离开更难过。江淹写《别府》，特别是在春天:“春草青青，春水潺潺，送别南浦，好痛！”唐诗里有句话:“闺中 *** 不知愁。春天，她在一座绿色的建筑里化妆，突然看到一种奇怪的柳叶色。她后悔教丈夫找皇后。”丈夫出门求功名，到了春天，年轻的妻子还是后悔让丈夫离开，更别说去西口了。春暖花开，本该是小两口恩爱相亲的日子。偏偏在这个时候，一个男人要去西部，他的心上人要离开，那该是怎样的悲伤和难过:
抓住哥哥的手，为什么要往西走？
放了你弟弟。谁在乎你妹妹？
牵着我哥的手说下一次约会再走。
哥哥要拍大封底了，我都急得姐姐上吊了。
这是年轻媳妇听到丈夫决定去西部时的焦急和无奈的心情。她不知道丈夫走后她什么时候回来，也不知道她以后要怎么生活。看到挽留不住一个男人，她哭了起来:
我不能没有你。
听说哥哥要起床， *** 姐哭成了泪人。
抓住你的胳膊，握住你的手，你全身发软，心在颤抖。
我在东方，你在西方。谁会离开一个活生生的分离？
眼泪是心里的油，谁不难受谁不流。
回到西口留下踪迹，把我妹妹的心挖出来活埋。
送弟弟出大门就回不来了，腿都软了。
哥哥姐姐来了，在大门口扔眼泪和球。
弟弟要翻山越岭，还要用毛巾擦眼泪。
哥哥走了溪口路，你就可以带走姐姐的真魂。
女人哭的时候，男人心里很难活下去，但男人知道，去西口是不可能的。面对一个远远不够深情的年轻媳妇，男人不能哭成泪人。他必须坚强起来，安慰他的小妹妹:
每一座山通向每一条沟，我们的祖先留下了向西的地方。
黄河满是泥水，走了几代。
留着妹妹比较好，但是没钱也活不下去。
无中生有，姐姐出门。
姐姐是个多心的人，地球上没有出不去的人。
你不能住在我心里，但我不想离开。
一锅猪肉半锅油，哭成泪人，我怎么走？
三颗斜星跟着三颗亮星，留下一个没有人的穷村。
出村不能丢下你，眼泪在肚子里。
咬着牙哭，眼泪和蛋蛋都抬不起头。
走三步，退两步，却拦不住妹妹。
我说过，我哭过了，我得走了。终于，该分手了。我们再互相谈谈吧。 *** 姐担心哥哥出门后的安全，也担心哥哥时间长了会忘记姐姐:
一棵幼苗有十八根，所以别忘了本。
包头人来人往，别忘了我。
走之前听姐姐的话，赚不到钱就早点回家。
胡给留了个窝。在西入口记得我。
拉你的袖子，给你的鞋子打气。想家了就回头。
经过痛苦的分离，去溪口的哥哥终于走了，两人分道扬镳，成了牛郎织女。很难说什么样的思念，什么样的牵挂。
溪口民歌的第三类是表现夫妻两地分居的痛苦，有旁白和告白:
白云躺在大青山上。活着很难，但人会想念人。
大青山的石头，乌拉河的水，相吻的情侣，看不到彼此。
这是我弟弟在溪口外唱的。虽然单身，想家，但是有很多辛苦，忙的时候也比较好说。而留在家里的姐姐，一个人，孤独，思念更加强烈:
你走了我在家，你单身我守寡。
山，水，岩石，其他的，你不在这里。
自从那天你走了，我就迷迷糊糊的失去了理智。
你已经走了你的路，我的小妹妹受苦了。谁知道呢？
你已经出了整整一年的口了，九条船都在你的眼泪里漂着。
哭泪用秤称，零分三十三斤。
你离开了嘴，进了后山，你妹妹受苦了。
婆婆一倒下就亮起来，灯看着我。我看着灯。
背靠着门的尿盆，放下枕头矮了一个人。
月亮照在窗户上，让我一个人睡的心慌。
就像在黄河里砸船一样。
走了一年又一年，姐姐一年又一年的可怜。
另一部分是哥哥从溪口回来的场景。那时候没有 *** ，没有手机，八九个月没有消息。突然，在深秋或者初冬的时候，我那忧心忡忡的弟弟出现在我妹妹面前。那种惊喜，那种喜悦，就像做梦一样。能让人欣喜若狂，找不到心烦意乱。我的小妹妹唱道:
门开了，门外的吻又回来了。
风是静止的，树在一点点摇摆，梦不是让你回来的。
顾森的袜子，黑格铿锵的鞋子，你走在冰冻的河上，然后回来。
晚上影子下来我就认不出一个人了，那个顺风吹回我的小乖乖。
双手摊开二号毡，侍奉自己的亲弟弟为官。
吻你出嘴回家， *** 姐心花怒放！
以上引文只是众多关于西进的民歌中的一小部分。如果把这些民歌放在一起，按顺序排列，那将是一部诗歌的纪实史，可以充分反映出去溪口的原因，去溪口的艰难，去溪口路上的艰辛，在溪口外做的劳动，度过的日子，对留在家中妻子的思念等等。这些民谣可以编排成一部有情节、有情感、有艺术、有思想的大戏。
前几年央视播出了电视剧《西行》，可惜这部电视剧极其单薄苍白。导演不知道西进的历史背景，不知道西进是什么样子，甚至不知道西进的人是做什么劳动的。拉甘草、拉船、拉麦、挖大运河、锄谷子、放冬羊、运木炭等场景。不参与该剧。导演只捏了几个儿戏故事，让几个模仿山西口音的人来演。全剧看到的是男主角进进出出监狱，几个女人叽叽喳喳，一个恩怨小圈子，一群土匪聚散。剧情越来越诡异，让人一会儿想到言情片，一会儿想到匪警片，最后想到革命故事片，却想不起来凄凉悲壮的西游记。电视剧《西游记》对西游记历史的反映和解读，远不如《西游记》的民谣那样生动真实。
当年的西进繁荣了民歌创作，丰富了民歌内容，促进了民歌发展。溪口民歌的艺术水平很高，很多关于离别和思念的小曲都达到了极致。如果你没有去过西部，就不可能唱出如此生动的离别之思。如果夫妻俩常年形影不离，贫困潦倒，很可能会吵架打架，根本唱不出这么催人泪下的民谣。
溪口民歌更大的特点就是感情真挚。这些民谣不是为了出版而创作的，不是为了比赛而唱的，而是因为心中那种压倒一切的感情而忍不住要唱的。“问世间情为何物，教你生死相许。”“爱”这个词是世界上最感人的东西。溪口民歌每一行都饱含深情，直击人心，艺术水平一流。比如这两句话:
眼泪是心里的油，谁不难受谁不流。
回到西口留下踪迹，把我妹妹的心挖出来活埋。
这样的话，没有个人感情，你怎么能想象？例如:
婆婆一倒下就亮起来，灯看着我。我看着灯。
背靠着门的尿盆，放下枕头矮了一个人。
这四行歌词描绘了一幅荒凉寂寞的景象。如果不是亲身经历，不可能用如此简洁的语言描绘出这样的场景。唐诗“且如雨点亮黄叶，灯照我白头”被评论界所称道，这四首民谣远超这两首唐诗。唐诗描绘的是一个静态的场景，景物是死的，而这两首民歌描绘的场景是动态的。甚至那盏煤油灯也被拟人化了。《让我看灯》《让我看灯》《放下枕头矮个子》都体现了一种孤独寂寞的感觉。
溪口民歌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。当然，这是所有民歌的共同特征。溪口民歌里的隐喻和崛起，都是黄土高原上的事，都是眼前的景。语言简单，但非常生动。
“你出了口整整一年，九条船都从你的眼泪里浮起来了。”
这是典型的黄河岸边宝德河湾女人的口吻。黄河岸边经常可以看到船只。另外，走西口的哥哥是坐船过黄河的。因此，它被描述为一艘船。简直夸张到了极点。九只船在泪水中漂浮。你觉得你哭了多少次？
“白云卧大青山，艰难度日，人却思念人。”
“大青山的石头，乌拉河的水，任何一对接吻的情侣都看不到。”
这是溪口外一个人唱的。他在草原上挖甘草，或者放羊。他孤独寂寞。当他抬头时，他看到了远处大青山上的白云。他唱着它，从眼前的大青山开始。例如:
“捧一把艾蒿一把苦艾，唱一曲山调解忧”。
这是一个走在西方的人唱的。他一边走，一边捧着一把艾草，想把艾草编成绳子，晒干，晚上点着，用来熏蚊子。当你想一边抱着艾叶一边唱歌的时候，你可以拿眼前的东西开玩笑。
溪口路上的故事很多，都是民谣里的。溪口的历史已经结束了半个多世纪，溪口的山歌还在流传，但正在逐渐衰落。我期待一首溪口民歌的出版。
